我叫陆芳月。我的儿子安安比钟雨梅的儿子大二十二天。这是个诡异的数字,
每当我想到这个差距,就会不由自主地计算时间,推算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。那天下午,
柳景宁的手机落在家里,屏幕亮起的瞬间,我看到一个名叫“雨”的对话框,
最新一条消息写着:“宝宝今天睡的很好。”时间在那一刻静止。我记得自己冷静得出奇,
甚至还能给安安冲了奶粉,喂他喝完,哄他睡着。直到柳景宁推门回家,看到我坐在沙发上,
手里握着他的手机,我才发现自己一直在颤抖。“芳月,我...”“她的孩子多大了?
”我的声音出奇地平稳。柳景宁脸色煞白,跌坐在我对面。那一刻,我甚至有点可怜他,
这个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男人,此刻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。“三天。”他终于说。三天。
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。我的安安才出生二十五天。也就是说,在我刚怀孕,
他已经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,让那个女人怀了孕。“断了。”我只说了两个字。
柳景宁低下头,我看到他的手指在颤抖。我们结婚三年,我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。“芳月,
这件事我会处理,你给我一点时间。”那天晚上,我整夜未眠。看着婴儿床里熟睡的安安,
一种冰凉的恐惧从脊椎爬上来。这不是第一次,我知道。柳景宁有过风流韵事,
但我们都有默契地不去戳破。可这次不一样,那个女人怀了孩子,
我们的婚姻里即将挤进一个活生生的人。一周后,柳景宁告诉我,钟雨梅怀的是个男孩。
“她说无论如何都会生下来。”他不敢看我的眼睛,“芳月,我们给她一笔钱,
让她离开好不好?”我突然觉得可笑。我的丈夫,在和我商量如何打发他情妇腹中的孩子。
“你想要那个孩子吗?”我问。他沉默了。而沉默本身就是答案。“如果她愿意离开,
我给她二十万。”我说,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,“条件是永远不再见你和那个孩子。
”柳景宁惊讶地看着我,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“大度”。他不知道,我只是在计算,
二十万买断一个潜在威胁,值得。钟雨梅拒绝了。“我不会拿我的孩子做交易。
”她在电话里对我说。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,年轻,坚定,带着一种幼稚的执拗。
我约她见面。在一家安静的咖啡馆,我看到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女孩,皮肤白皙,
眉眼清秀,穿着一件宽松的连衣裙,遮不住微微隆起的腹部。“陆姐。”她先开口,
语气里有种莫名的底气。“钟**,你很清楚,柳景宁不会离婚。”我开门见山,
“你现在年轻,未来还有很多可能。拿着这笔钱,重新开始对你和孩子都好。”她笑了,
笑容里有种我难以理解的自信:“陆姐,景宁说他会负责的。这个孩子是他的骨肉,
他不可能不管。”我看着她,突然明白了一件事,她相信爱情。相信柳景宁对她的承诺,
相信那个男人会为她负责。多么天真的想法。“那么,祝你好运。”我站起身,留下咖啡钱,
“记住,这是你自己的选择。”接下来的几个月,钟雨梅坚持生下了孩子。
柳景宁似乎在她生产时去了医院,但我没问。那段时间,我全心全意照顾安安,
学习做一个母亲。每当我累得直不起腰时,就会想起钟雨梅,她一个人,没有丈夫在身边,
如何度过孕期,如何面对生产?偶尔,我也会感到一丝愧疚。但很快,
那种情绪就被现实冲淡,她要抢走我的丈夫,破坏我的家庭,我为什么要同情她?
孩子满月那天,我做了一个决定。“让她搬过来住。”晚饭时,我对柳景宁说。
他手中的筷子掉在桌上:“什么?”“钟雨梅和她的孩子,搬到家里来住。”我重复道,
“既然你不可能不管那个孩子,那就让他们住在眼皮底下。至少这样,我能看着。
”柳景宁震惊地看着我,试图从我的表情中找出破绽。但我是认真的。“芳月,
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这样家里...”“家里会变得复杂,我知道。”我打断他,
“但总比你偷偷摸摸去见她们好。要么她们搬进来,要么我们离婚,你选。
”我知道他不会选离婚。不是因为有多爱我,而是因为离婚的成本太高,
财产分割、公司股权、社会声誉,还有安安的抚养权。柳景宁是个商人,
他知道怎么计算得失。三天后,钟雨梅拖着行李箱,抱着襁褓中的婴儿,站在了我家门前。
她的脸上没有想象中的得意,反而有些局促和不安。我打量着她,产后恢复得不错,
身材几乎已经回到孕前,只是眉眼间多了疲惫。“陆姐。”她低声叫道。“进来吧。
”我侧身让她进门,“楼上客房准备好了,你和孩子住那里。家里的规矩我晚点告诉你。
”钟雨梅抱着孩子,小心翼翼地走进这个属于我和柳景宁的家。那一刻,
我心中升起一种奇异的满足感,她确实进了这个门,但却是以什么样的身份?接下来的日子,
如我所料地艰难。钟雨梅和她的儿子住在二楼客房,我和柳景宁住主卧。白天,
我们一起照顾两个孩子,安安和钟雨梅的儿子,柳景宁给他取名柳晨,但我不这么叫,
我只叫他“那个孩子”。钟雨梅起初试图扮演某种女主人角色,但很快发现这行不通。
柳景宁几乎不和她说话,在家的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我的房间或书房。家用开支由我掌管,
钟雨梅需要任何东西都得向我开口。“陆姐,晨晨的尿不湿用完了。”一天,
她站在厨房门口小声说。“超市促销的传单在桌上,你自己选一款,我网购。”我没抬头,
继续给安安喂辅食。“可是,上次买的那种牌子晨晨用着过敏,
我想换一种”我放下勺子:“那就换。把包装拍给我看,我买。”钟雨梅咬住下唇,
转身离开。我知道她不满意,但这就是游戏规则,她选择进入我的领地,就得按我的规矩来。
最折磨她的,大概是晚上。柳景宁虽然做了那样的事,但生理需求仍在。夜深人静时,
他会来到我的房间。有时只是相拥而眠,有时会有更多。我从不拒绝,
甚至会刻意让声音传出去。我知道钟雨梅能听到,我知道这会刺痛她。一天夜里,
我听到门外有轻微的响动。透过门缝,我看到钟雨梅穿着睡衣站在走廊上,脸色苍白。
我们的目光在黑暗中相遇,她的眼中满是泪水。我没有开门,也没有停止。那一刻,
我感到一种黑暗的满足,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位置。第二天早晨,钟雨梅的眼睛红肿,
显然哭过。早餐桌上,她几乎没吃东西。“不舒服?”柳景宁难得主动问她。“没事。
”她低声说,快速瞥了我一眼。“那就好。”柳景宁转向我,“芳月,
今天公司有个重要会议,晚点回来。”他起身,在我额头轻吻一下,拿起公文包离开。
整个过程自然得好像钟雨梅不存在。门关上的瞬间,钟雨梅的肩膀垮了下来。“为什么?
”她突然问,声音嘶哑,“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?”我放下手中的咖啡杯,
认真地看着她:“钟**,是你选择搬进来的。你本可以拿着二十万开始新生活,
但你选择了这条路。”“因为我爱他!”她激动地说,“而且晨晨是他的儿子,
他有权利和父亲在一起!”“爱?”我几乎要笑出来,“你以为的爱,就是破坏别人的家庭,
做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妇?你现在住在这里,柳景宁和你说过几句话?给过你一分钱吗?
”钟雨梅的脸色更加苍白。她知道我说的是事实,柳景宁几乎无视她的存在。他提供食宿,
但仅此而已。没有温存,没有关心,甚至没有基本的交流。
“他会改变的...”她虚弱地反驳。“他不会。”我残酷地打破她的幻想,“对他来说,
你只是一个错误,一个需要处理的麻烦。而我只是选择了最经济实惠的处理方式。
”钟雨梅的眼泪掉下来,滴进面前的粥碗里。那一刻,我心中没有胜利的**,
只有深深的疲惫。这个女人,她和我一样被困在这个扭曲的局面中,无法逃脱。几个月后,
我发现了柳景宁对钟雨梅的经济控制。一次偶然,我听到钟雨梅在阳台打电话,
语气焦急:“这个月真的还不上,能不能再宽限几天,我知道逾期了,
但我真的没办法...”我走进去,她慌忙挂断电话。“花呗逾期了?”我问。她咬着嘴唇,
点点头。“柳景宁没给你钱?”“他说家里的开销都由陆姐你负责”我明白了。
柳景宁不仅把她带回家,还切断了她的经济来源。她的花呗,
大概是他唯一允许她使用的“额度”,而每个月,他会按时刷爆它,让她欠着债,无处可逃。
这种控制比我想象的更加彻底。钟雨梅不仅失去了自由,还背负了债务。她没有工作,
没有收入,甚至没有自己的钱买一包卫生巾。那天晚上,我问柳景宁:“为什么刷她的花呗?
”他惊讶地看着我,似乎没想到我会知道。“这样她就跑不了了。”他坦白地说,
语气平静得令人心寒,“欠着债,她就得留在这里。”“你怕她离开?
”“怕她带着孩子闹事。”他纠正道,“芳月,我知道你让她住进来是让步,
我得确保这个让步不会变成更大的麻烦。”我看着他,突然感到陌生。这个男人,我的丈夫,
用如此冷静的态度谈论着如何控制一个为他生了孩子的女人。“你爱过她吗?”我问。
柳景宁沉默了很久。“曾经觉得新鲜。”他终于说,“但她太认真了,认真到危险。”所以,
钟雨梅的爱情,对他来说只是一场危险的游戏。而她赌上一切,最终输得精光。
时间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流逝。两个孩子渐渐长大,安安先会走路,先会说话。
每次看到安安的进步,钟雨梅眼中都会闪过复杂的情绪,为自己的孩子落后而焦虑,
也为我的孩子领先而不甘。“晨晨今天叫妈妈了。”一天,她兴奋地告诉我。“是吗?
安安上个月就会了。”我平静地说,看到她眼中的光瞬间黯淡。
这种小小的较量充斥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。我知道自己残忍,但停不下来。
钟雨梅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我婚姻的嘲讽,我无法心平气和地对待她。柳晨三岁生日那天,
我做了一个决定。“我帮你找了份工作。”早餐时,我对钟雨梅说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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